【施坦威封面人物】郎朗出任首位纽约市旅游文化大使
郎朗出生在辽宁省沈阳市一个充满音乐氛围的家庭,在家庭环境的影响下,郎朗很小就对音乐产生了浓厚兴趣。三岁开始学习钢琴,五岁时首次公开演奏,九岁时进入北京中央音乐学院,随后在美国费城的柯蒂斯音乐学院深造。1999年,17岁的郎朗在芝加哥拉文尼亚音乐节明星演奏会上,戏剧性地紧急代替身体不适的安德鲁·瓦兹,与芝加哥交响乐团合作演奏柴科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从此,开始了他精彩传奇的音乐演奏生涯。回忆这一段时,郎朗说:“就像抓着火箭一般,我的事业起飞了。”
约翰·冯·莱茵在“芝加哥论坛报”中激动的写道:“高超的技术,绝对的控制力,灵活的节奏感,变化自如的音调,勇于冒险的气质,如龙卷风一般激烈,也可以如流水般温柔细腻, 他就是为钢琴而生!”时而,也有人泼一盆冷水,犀利的评价他:“过度情绪化通常不会持续多久。”去年,安东尼·托马西尼去年在“纽约时报”上写道:“‘Bang Bang’(为了纪录而言,不是韵律)这个绰号,其实是许多没有大获成功的钢琴家对他的贬低”。从美学角度讲,郎朗琴技的高超,无人可否;他对慈善工作的支持,是无私的;他全身焕发着无尽的能量,对工作的态度始终如一;他的好奇心是永无边际的。郎朗以自己的影响力正在不断赢得来自全世界的观众对古典音乐的关注,而这条路上,郎朗也逐渐成熟。
郎朗一直很忙,接受《Listen》杂志专访时,他正在等待从芝加哥飞往北京的延误航班。
Ben Finane:你现在是当之无愧的全球音乐大使。
郎朗:谢谢。
Ben Finane:如何看待自己身处这个位置呢?
郎朗:我创办了自己的基金会——郎朗国际音乐基金会。现在,我们从美国的公立学校开始,在课程上,设立了音乐课。在哈林,东布鲁克林,我们在一些贫困的地区发现了许多有天赋的孩子,可是他们没钱学习音乐,我们通过赞助学校,将钢琴与音乐教师带入学校,资助这些孩子,给他们更多学习的机会。
Ben Finane:你与不同的群体、乐队进行跨界合作,这是很多古典音乐家没做过的事。比如,在格莱美颁奖典礼上,与著名重金属乐队“Metallica”联袂奉献了该乐队的经典歌曲“One”,见证了古典与重金属的历史性跨界合作!在此之前,你是Metallica乐队的粉丝吗?
郎朗:尽管之前不是很熟悉这支乐队,因为以前没有真正接触过这种类型的音乐,但接触之后,我真的爱上了他们的音乐。Metallica是一个传奇乐队,一个标志性的组合。当我与乐队一起工作,尝试他们的音乐时,我发现他们巨大的热情是如此鼓舞人心。尽管他们与我所熟悉的古典音乐家很不一样,但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音乐家,我对他们非常敬佩与尊重。
Ben Finane:从合作中收获了什么?
郎朗:激情。他们用心去演奏,从不抱怨。他们毫无保留的投入到演出中。无论是古典音乐还是摇滚乐还是重金属,都应该是一样的:你得走心。
Ben Finane:在格莱美颁奖典礼上,你与法瑞尔(Pharrell),电影配乐大师汉斯-奇默(Hans Zimmer)跨界联袂演绎了改编歌曲《Happy》 ,谈谈你的感受吧。
郎朗:汉斯齐默完成了这次改编的所有谱曲工作,是幕后的英雄。而与法瑞尔的合作很有好莱坞范儿。汉斯奇默真的令人难以置信。他不是中国人,但他能把多种中国元素融入《功夫熊猫》系列。通过这三部电影,你甚至会觉得他就是像一个中国人!他把诸如琵琶等中国古典音乐元素加入到作曲中。当我开始演奏时,我感觉他其实就是使用中国的语言。对于中国音乐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它有五千年的沉淀。汉斯给中国音乐赋予了新的解释。
Ben Finane:谈谈你与Herbie Hancock的合作。
郎朗:我们实际上共同录制了《蓝色狂想曲》(Gershwin Rhapsody in Blue),会在9月份推出。我们在2010年到2011年之间,将古典与爵士音乐相结合,做了一个大型的巡演。在北美与欧洲的许多城市演出——确实收获很多!比如说在演奏其他不同类型的音乐时,我会更加大胆和自信。Hancock是个天才,他能够演奏不同风格的音乐。作为一个爵士音乐家,他在音乐艺术创作这方面没有任何壁垒。他是一个自由的灵魂演奏者。听他的演奏是一种享受与放松。作为一个爵士音乐家,他身上的这种敏感,细腻是值得古典音乐家学习的。他们每一次演出都会带给你不同的体验,从不重复,这使得生活更加丰富有趣。
“一天结束之后,我们这些人来自世界的不同角落,我们分享彼此的爱,彼此的文化,我们尊重不同的解释。”
Ben Finane:谈到全球古典音乐大使,我想到了你,马友友,和王羽佳。同时想到三个亚裔面孔,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郎朗:我很敬仰马友友,他是一个不同凡响的音乐家。王羽佳和我都出自加里·格拉夫曼大师(Gary Graffman) 门下,恩师对我们的影响很大。格拉夫曼了解亚洲文化,也是亚洲艺术品收藏家。很有趣的是,他能将全世界的文化柔和在一起——不论是中国音乐,还是德国,或是美国的。我刚刚录制了一场纽约音乐会, 其中包括阿隆·科普兰, 伦纳德·伯恩斯坦, 乔治·格什温, 和科尔·波特的作品。我也喜欢把中国音乐带到美国,把美国音乐带回中国!与此同时,我也一直在做西班牙独奏会。一天结束之后,我们这些人来自世界的不同角落,我们分享彼此的爱,彼此的文化,我们尊重不同的解释。
Ben Finane:当你的演奏日渐成熟,你对作曲家的理解会发生变化吗?
郎朗:当然了。对我来说,无论是孩童时期,还是少年时期,每一个作曲家在我弹琴的不同时期,对我影响都不一样。尤其是像巴赫,勃拉姆斯,以及贝多芬晚期作品——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对我影响最为深刻。
Ben Finane:能说说这是为什么吗?
郎朗:我不知道。他们的音乐是永恒的。当然,莫扎特和肖邦也是经典的。但不知何故我认贝多芬晚期的奏鸣曲,勃拉姆斯的协奏曲,还有巴赫的变奏曲,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历更加丰富,我发现它们自然而然地对我产生了更深刻的影响。
“作为一个正常人,没有人能够一天24时把自己锁在琴房里!”
Ben Finane:年幼的时候,一个人练琴很枯燥吧?
郎朗:我在北京的时候,那时就是很保守和枯燥的生活,我只专注于练琴。但我到了柯蒂斯音乐学院之后,加里·格拉夫曼改变了我——我学着社交,每周都去茶话会,与人交谈,表达我自己对音乐和生活的感受,我学着去做一个能够交流的人,而不是每天坐在家里练琴。我很喜欢这种方式。作为一个正常人,不可能一天24时把自己锁在琴房里。练琴没有错,但我们也需要走出去。这才是一个健康,正常的人。
原作者:Ben Finane ,《Listen》 杂志主编
编译:Lynne Li